- 掩藏着深渊之心,最会笑里藏刀的三星座_社交_笑容_对方
- 本文个人观点,仅供参考或娱乐,请勿迷信其中! 34最甜美的笑容里,往往藏着最锋利的刀锋。34茶水间的咖啡机嗡嗡作响,邻座同事递来手工饼干时眼睛弯成月牙。突然想起...
“你咋回来了?也没提前说一声,家里的饭都还没做呢!”母亲一边搓着围裙上的面粉,一边站在门口,瞪着我手里的大包小包,神情又是惊讶又是高兴。
1975年,我高中刚毕业,就接到了村里大队的通知,说我被招去参军了。
那会儿,全村都炸开了锅。
有人夸我家祖坟冒青烟了,也有人在背后嘀咕,说我个瘦瘦小小的农村娃,怕是吃不了部队的苦。
可父亲却拍着桌子说:“咱家穷得叮当响,连块像样的地都没有,成子能当兵是咱家翻身的机会!吃点苦怕啥?”
母亲却没说话,只是在一旁默默擦眼泪。
我知道她心疼我。
家里还有两个小的,弟弟才上小学,妹妹刚满四岁,母亲身体不好,父亲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已经够难了。
送我走那天,父亲赶着牛车,一路上不停叮嘱:“到部队听指挥,别惦记家里,家里能扛住。”
母亲给我塞了两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,嘴里还不忘嘱咐:“儿啊,别逞能,别受伤。”
上车前,我回头看了一眼,他们站在村口,父亲挥着手,母亲低着头偷偷抹泪。
那画面,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。
到了部队后,我才知道,这里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住的。
新兵训练的三个月,天天不间断地长跑、俯卧撑,还有体能测试。
有一次五公里越野跑,我跑到一半腿就软了,可班长冲我吼了一句:“李成,掉队了就永远是尾巴兵!”
我一咬牙,硬是咬着舌头冲到了终点。
到了连队后,我的表现还算不错。
跑得最快,扛得最重,连队评比时,我还被评了个“优秀新兵”。
第一年的津贴是7块钱,除了自己日常用的肥皂、牙膏,剩下的全寄回了家。
每次写信,我都问家里有没有收到钱,可母亲回信里从来不提,只说:“别担心,家里都好。”
可我知道,“好”不过是安慰我的话。
1976年,我当上了副班长,津贴涨到了9块。
这一年,我攒下的钱快有100块了,心里总想着,得给家里添点东西。
村里人结婚都盼着“四大件”——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手表和收音机。
我咬了咬牙,想着,等攒够了,就买台缝纫机给母亲。
母亲总说,家里穷,衣服都靠她用手一针一线缝出来,可手工缝的衣服又慢又粗糙。
要是有了缝纫机,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。
可这事我没敢告诉家里,怕他们心疼钱,舍不得。
1977年,是我参军的第三年。
这一年,发生了两件事。
第一件事,是一次实战训练。
那天,连队组织手榴弹投掷,我和几个战友站在一旁轮流练习。
轮到一个新兵时,他拉了弦,可手一抖,手榴弹竟没投出去几米远,直接掉到了脚边。
当时谁都没反应过来,我脑子一热,直接冲过去把他扑倒在掩体后面。
几秒钟后,“轰”的一声,手榴弹在不远处爆炸了。
耳朵嗡嗡响,我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。
连长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李成,你小子反应真快,要不是你,新兵这条命怕是没了!”
这事之后,我在连队出了名,连长还特批了我十天探亲假,说:“回家看看吧,也让家里人高兴高兴。”
回家的路上,我心里盘算着,这次探亲一定得给家里带点东西。
可到了家,看到那熟悉的土坯房和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鸡鸭,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父亲一看到我,兴冲冲地跑过来,嘴里念叨着:“长高了,壮实了!”
母亲正在街上给人缝衣服,我赶紧过去找她。
她看到我,愣了一下,手里的针线掉到了地上。
“成子!”她哽咽着喊了一声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母亲拉着我回家,一边走一边问:“这次回来待几天啊?路上累不累?吃饭了吗?”
我心里一酸,赶紧岔开话题:“妈,咱家最近还好吧?”
母亲叹了口气,说:“能咋样,就那样呗。”
她说完这话,我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第二天,我把母亲拉到镇上,花了160块钱,买了一台“飞燕牌”缝纫机。
母亲抚摸着缝纫机,眼圈红红的,说不出话。
父亲在一旁抽着旱烟,嘴里直念叨:“这可是大件啊,比咱家那头牛还贵!”
那天晚上,母亲坐在缝纫机旁试着缝了一夜,脸上笑得像个孩子。
可谁知道,几天后,村里的大队书记突然找上门,说村里修路缺工具,想借我们的缝纫机拆开改装一个零件。
父亲犹豫了一下,说:“咱家用缝纫机是为了生活,村里修路是为了大家伙儿,借吧。”
母亲虽然不情愿,但也没说什么。
缝纫机就这么被抬走了。
几个月后,路修好了,可缝纫机却没了消息。
父亲去问书记,书记支支吾吾地说:“零件坏了,缝纫机修不好了。”
我听完气得直跺脚,跑到村委会找书记理论。
可母亲却拉住我,低声说:“算了,咱家还能再买。”
我心里憋着一股火,但又无可奈何。
回到连队后,我干劲更足了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赶紧攒钱,再给家里买一台缝纫机。
1978年,我因为射击成绩优异,被评为全团标兵,还升任了班长。
年底发奖金时,我拿着钱,第一件事就是去镇上买了一台新的缝纫机。
回家的时候,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,看到我拎着缝纫机,愣了一下,嘴里喃喃地说:“成子,这不是上次那台……”
我笑着说:“妈,这是新的,给您买的!”
母亲抚摸着缝纫机,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了上面。
父亲在一旁抽着烟,笑着说:“成子,这回是真出息了!”
我站在院子里,看着母亲忙着试新缝纫机,心里却想,这世上最好的衣裳,终究是他们为我缝的。
